【鬼灭】【继国兄弟】【日黑】爪 10

剧情需要搞了原创角色

完结倒计时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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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了日柱和月柱回归，主公特意从宅邸赶来，那是初冬第一场雪朦朦胧胧洒落之前，月光明亮的几乎吞没每一寸的黑暗，宏大盛重的冬季到来之前，严胜在走廊的屋檐遮蔽下看着高悬于无云夜空的圆月。

只有鬼才会在夜里看出不一样的热闹和血腥，那是进食前的气味，和上限之二三不同，当初的上弦一对于食物没有多少挑剔，也不拒绝，他甚至无需依靠吃下人类来寻求力量的增长，他失去了那样人类化的渴望。

那是因为人类的缘一不再存在了。

无论再过多久，也不会再有一个缘一，不会再有一个缘一那样的人。哪怕存在少年天才的剑士，人类的天才与神爱的宠儿全然不同。

然而鬼做不到的，当初的黑死牟无法碰到的，如今一无所有的人类却以残缺之身，以亵渎继国家的声誉，亵渎人世伦理敦常的方式得到了。得到手的那一刻，严胜没有后悔，只有满足，直到现在一切似乎平静下来，这满足的喜悦还没有平定。

“哥哥。”缘一坐在屋子里，从打坐之中睁开双眸，平静的凝视着严胜掩饰着情绪激烈刻意表现出来的冷淡，缘一无奈的笑了笑，视线掠过兄长略显苦闷阴郁的神色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，缘一。”

自那一日过去有五天，缘一又恢复了从前不染空尘的豁达乐观，制定了如何引出无惨的计划，写信主公请求许可。虽然以产屋敷的下落引出无惨的做法十分危险，主公却很高兴的答应了下来。

已经逼近死亡之人，想要在最后一刻见证七百多年来的悲剧落幕，这份心情旁人难以轻飘飘的说一声理解。继国严胜也有相应的价值，而缘一刻意隐瞒这个消息，其私心已经到了严胜无法赞同的地步。

但他们都没有为此争执——如临大敌的柱们也没有对此多说一句，对于缘一的剑术的憧憬和信任，令大家没有怀疑的把这一切看作和鬼王的最终一战，历经数百年，人类和鬼之间最激烈的一场战争。

缘一当然也知道这场战斗的重要性，但是严胜的情绪眼看着一天天的低落起来，哪怕知道兄长已经选择了他，缘一还是为了无惨的存在在兄长心中仍然占据位置而不快。

“哥哥担心我输给鬼王？”

严胜为了缘一无所顾忌的说辞冷哼了一声：“胡说，你怎么可能会输。”

缘一微笑起来。

“那么哥哥在担心什么，”缘一轻快的说：“总不会是担心无惨。”

明明还没有到冬天，严胜微微觉得寒意凛冽，随意的道：“你以为我和无惨之间有什么，不过是互相合作，各取其利罢了。”

缘一抿了抿嘴唇，努力忍着不要笑出来，严胜面无表情的走过去，扭住他鼓起的脸颊，捏了捏，缘一忍不住笑着排开了严胜的手。

“你真的很得意，缘一。”严胜警告他，只可惜缘一虽然很想继续表现出对兄长的尊敬和顺从，却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做到，只好努力严肃的提起更正经的事：“兄长的旧伤也好了不少，看来明年春天，我们就能回到山中继续隐居了。”

“你想要隐居一世么，那未免……”严胜回过神来，话音忽然一止：“要来了。”

缘一笑容消尽，深深看了严胜一眼，月色之下，他的兄长退去了过去的担忧和执迷，只剩下平静和微妙的期待，他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结果，缘一也是如此。

这短暂的分离仍然让人心悸。

因为失去了太多次，缘一对自己说，他这样也是无可奈何，无论如何要让兄长主动说出那些话，还是太难了吧。

缘一揽住了兄长的肩膀，埋在他颈边，严胜无奈的叹了口气，是那种放纵又温柔的无奈，缘一在这拥抱之后，断然的退开两步，转身奔入了空茫的月色。

“看来你们兄弟的关系恢复从前了……不，是更胜从前吧。”水柱站在庭院里，严胜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又举目望向了天空。

只要等你大胜归来……这一次，就真的不必再追赶了。

严胜握紧了剑柄。

鬼杀队的屯所这一段路上，产屋敷的防备不可谓不严密，随行的队员都与鬼有毁家灭亲之恨，无人小觑鬼怪，或是为了钱财诱惑透漏消息。牛车蒙着一层层的纱帘，遮住了咳嗽不已的身影。

衣带倏然伸长，无风扬起，顺势切下利落的一击，两名队列之中的队士一跃而起，各自一击劈开灌满了血气的衣带，队列前方喋喋的粗哑笑声之中，烟雾顺风飘荡下来。

普通队士早已得到了消息，一旦出现柱出手就让开战场，免受其害，云柱和风柱混在群列之中，早有准备，然而这开场的一击却让鬼杀队的几位精锐神色骤然大变。

娇艳的女鬼在前方含笑抬袖掩住唇，缘一迟疑着往后看了一眼，身侧的炎柱低声道：“这里交给我们，缘一，回屯所。”

缘一一跃跳过车顶，身姿渺渺，月光在身边洒落，山路从未如此漫长，在那片刻之间，却漫长的仿佛又要经历两个世界。

鬼杀队的屯所之中，一片狼藉。水柱生死不知的躺在断裂的屋梁旁侧，鲜血斑驳，气息薄微，伤口已经草草处理扎紧，断臂落在远处；留守在屯所的成员尸体散落，血肉淋漓，缘一怀着从未有过的惊悸走在废墟，脚步颠簸，心脏狂乱跳动，血管收缩，视线一阵阵鼓动得模糊暗红。

“哥哥……”

无限城。

年幼的女孩面无表情的抱着琵琶，端坐在如同漂浮积木一样的高台上。剑刃穿透了剑士的身体，把他钉在柱子上，那人俊秀的脸颊被伤疤劈开，断指的右手虎口在流血，身上的衣服无力垂荡在半空之中，朝她投来一眼。

无惨微微冷笑，随意的拉上了被一剑划破的衣襟，纵然如此，他也很愿意再对这个继国缘一的兄长、徒劳又可笑的人类说些什么。

“继国严胜。”

顺着柱子流淌下来的鲜血慢慢淌成了细小的水潭，继国严胜咳嗽了一声，更加激烈的牵动了伤口，血点点滴滴撒在周围，让无惨一下子往后退了几步，嫌恶的擦了擦脸颊。

“算了，不识趣的蠢货，就等你流淌干净，送给那个男人珍藏吧！”无惨拍了拍手，刚刚浮起的怒气又被不耐烦取代：“红叶。”

低垂着头的女孩慢吞吞的跳下了高台，轻盈的落在了地上，慢慢走向无惨。

不对！

继国严胜凝视着那女孩的脸庞，在记忆里慢慢挣扎着浮起的记忆里，因为过于短暂的存在，名为红叶的女鬼，在他成为上弦之后的十几年才出现，又很快就消失在了无限城。

空洞的眼眸凝视着他，继国严胜心脏猛地往下沉，被牵动的内脏被痛苦搅动，失血过多的身体在无意识的发抖，他在红叶抬手的姿势中，嘴唇微微颤动着吐出气息

一层屏障遮住了继国严胜，石柱上干净无物，再无半点声息。无惨微微冷笑的凝视着这一幕，又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女鬼：“你在怜悯人类吗，蠢货。”

不言不语的女鬼抱紧了琵琶，慢慢消失在了大厅的另一头。